《你好，李煥英》的影響力正在持續(xù)發(fā)酵總票房已經(jīng)超過《流浪地球》，成為中國影史票房第三名。目前貓眼預測票房落點在52億，將僅次于《戰(zhàn)狼2》，位列影史第二。

《你好，李煥英》的成功證明親情始終是中國觀眾的軟肋，中國式親情是一塊永遠耕耘不完的土壤。

之前，影視工業(yè)網(wǎng)社群為大家?guī)肀酒瑪z影指導孫明、劉寅兩位老師的直播，本篇內(nèi)容來自聲音團隊金知了團隊的分享。金知了團隊的楊江、趙楠兩位老師，奧斯卡評委。曾擔任過曾擔任過《影》《尋龍訣》《畫皮II》《催眠大師》等多部影片的聲音指導等多部影片的聲音指導，并獲得過金像獎最佳音響效果獎、亞洲電影大獎最佳音響獎、金雞獎最佳錄音獎提名和金馬獎最佳音響效果獎提名等。

文章用深入淺出的語言，從聲音部門內(nèi)部各小組的視角出發(fā)，對這部電影在聲音創(chuàng)作上的風格定位、實現(xiàn)手法、創(chuàng)作難點等層面進行全方位的解析。超級全面干貨，推薦大家。更加期待楊江、趙楠老師日后在中國聲音制作者社群的直播分享，點擊閱讀原文即可加入中國聲音制作者社群。

導演賈玲（右二）、主演張小斐（左二）、聲音指導楊江、趙楠（中間二位）

Q：最初對《你好，李煥英》這部電影的聲音設計是怎樣定位的？

趙楠老師：它是一部真摯樸素的電影，所以怎么樣從聲音的角度上去詮釋這種真摯的情感，這是我們在最初看到粗剪版的時候的一個想法，也是一個挑戰(zhàn)。

后期剛開始做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這部電影特別不一樣。不管是說電影的真實，還是真實的電影，這部戲都足以能夠在情感上讓更多的人產(chǎn)生共情，它是一部非常好的電影。所以我們一定要把這部戲的聲音做好。

干了這么多年，做過各種類型的影片，也總結(jié)了很多經(jīng)驗。面對這樣一部影片的時候，我認為任何一個職能部門都不應該過分、不應該突出，而應該是非常克制的。所以就需要脫離開思維里創(chuàng)作的一個慣性，更多的憑著情感去做。

聲音指導趙楠

Q：在后期制作過程中，具體是怎樣去實現(xiàn)最初的聲音定位的？

趙楠老師：對白上這部戲大致有70%用的都是同期聲?；旧?，能不配我們絕對不配。這里邊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演員現(xiàn)場的表演都非常好，非常真實，臺詞同期錄回來也非常好。在這里要特別感謝我們的同期錄音師施翔和毛曉雷，他們今天因為在組里拍攝沒能來。感謝他們給我們帶回來大量的、豐富的同期素材。記錄了演員現(xiàn)場最好、最真實的表演狀態(tài)。還有我們負責對白剪輯的胡靚老師，把同期聲修的非常好，為我們這部戲整體對白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如果因為一些很小的瑕疵去重新配音，我覺得對表演和電影本身是有損傷的。所以除非導演要改臺詞或者個別迫不得已的情況才去配，也是盡可能的去偽存真吧。

聲音指導：楊江

楊江老師：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之前做過一些很好的喜劇，這幾年我開始發(fā)現(xiàn)，因為技術(shù)上總想做的盡善盡美，所以過多的運用了ADR，我注意到之前的一些喜劇有一些很趣味性的、很難通過配音配出來的表演被我給弄沒了，或者說弱化了。

后來我慢慢的總結(jié)了這些經(jīng)驗，開始在每一部戲做對白的時候，都把所有的同期，包括一些備條和現(xiàn)場的補錄先修出來，然后會像以往一樣進行大量的配音，因為畢竟現(xiàn)場條件有限。之后再把二者做一個平衡，選擇一條對人物或者情節(jié)推進最有幫助的。而不是簡簡單單的說這部戲適合用同期我們就都用同期，或者說因為這是部超大體量的制作，需要ADR來把它做得更精良，就全部用ADR。有錯誤就承認就改吧。所以在這部電影的對白上，我們下了更大的工夫去保留同期。

音效這部分（包括動效），為了讓它貼合影片的情感又不過度渲染，我們在把基礎做好的前提下，盡量避免去突顯技術(shù)層面的東西。為了做到這一點，我們把它交給團隊里非常優(yōu)秀的年輕人來負責，他們可以去發(fā)揮創(chuàng)作的熱情，我來平衡技術(shù)層面的標準。他們每做完一遍，我聽一遍，提出修改意見，再做一遍再提出修改，大概這樣前后做了六七遍才完成。

在環(huán)境設計的部分，也是由一個技術(shù)和意識都非常好的女孩兒來負責，從女性創(chuàng)作者的視角出發(fā)，恰到好處的貼合這部戲中細膩美好的情感。

我很樂意于把我們這些幕后的工作人員介紹給大家。今天有一點兒遺憾，我們的混錄師鄭旭志沒能到場，他所承擔的混錄的壓力和負荷量都非常大，他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傊瑥耐瓿啥葋砜?，每一個部門的工作我都比較滿意。感謝我們團隊的每一個人，感謝你們每一聲真摯的聲音。

Q：很長時間以來，很多觀眾有一個誤解，認為電影錄音就是對白錄制。換個角度也可以說明對白給觀眾的感覺最直接。對于《你好，李煥英》這樣一部情感表現(xiàn)細膩的影片，在對白的錄制上是希望給觀眾帶來怎么樣的一種感受呢？

李星慧：對于賈玲導演我們是第一次合作，這是她的第一部電影，同時這部電影對于她來說具有特殊的意義。我們在最初開制作會的時候，對于這部電影的整體聲音定位是“真摯”。我在進入錄制前先去看了她之前關(guān)于《你好李煥英》的小品，對于這個戲有個初步的了解，之后我們彼此進行了溝通，了解了導演的需求，再將技術(shù)層面、以往的工作經(jīng)驗綜合起來與她提出的一些想法進行磨合，最大程度的滿足導演的想法。

Q：有了這種“真摯”的基調(diào)，具體又是如何去實現(xiàn)的呢？

李星慧：我對于整部戲日常的對白錄制并沒有那么的咬文嚼字，盡量保留同期聲的應用，需要補錄的在保證技術(shù)質(zhì)量的前提下讓演員進行自由演繹，一切以銀幕上的角色為主，同時盡可能地去捕捉一些真情實感。

比如騰哥，我們合作過很多次了，對于他的錄音習慣和特點我們也比較了解和熟悉，騰哥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演員，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個情緒甚至每一個眼神都和他當時的表演是最契合的，后期很難捕捉到那些細節(jié)，詞兒說出來了，但是表演狀態(tài)弱化了，所以我們盡最大努力的保留了他的同期聲場次。僅補錄了一些加詞改詞和導演要求改變表演狀態(tài)的戲份。

我們進行后期錄制的時候采用的是與同期錄音相同的sennheiser416話筒和DPA無線話筒，以保證后期錄音與同期對白更好的銜接。騰哥說話的特點就是半沙啞狀態(tài)，這也是最好接同期的音色，因此我們經(jīng)過空間比例的調(diào)整，將騰哥的補錄融洽的與同期聲結(jié)合在了一起。同時最大限度的保留了表演的狀態(tài)。

再比如賈玲導演，我認為她是一名優(yōu)秀的導演，也是一名優(yōu)秀的喜劇演員，她的敬業(yè)精神和配合程度讓我們很感動。她在錄音過程中常常自嘲說自己是“平調(diào)天后”，因為她覺得自己說臺詞音調(diào)沒有起伏，但其實我們恰恰覺得這也是她的細節(jié)特點，最大化的發(fā)揮她的特點，你就能捕捉到最真實的東西，從她的對白里能感受到她那份樸實而沉甸甸的情感。

Q：哪一場戲在錄制過程中是讓你印象最深刻的？

李星慧：一定是最后一場，當“賈曉玲”意識到這一切其實都是媽媽回來陪伴她一起經(jīng)歷的時候，她一路奔跑著大哭的那場戲?，F(xiàn)場拍攝時由于跑動的時候無線蹭的太厲害，導致同期聲不能用。后期補錄的時候她一遍一遍真哭來進行本場戲的補錄，哭到嗓子啞，哭到頭疼，但也依然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這份發(fā)自內(nèi)心的細膩和真切，讓現(xiàn)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動流淚?？梢哉f這是目前為止，唯一一部讓我每看一遍都會潸然淚下的電影，因為它太真誠太美好。

Q：我們知道一部電影的動效它不同于同期聲，而是在后期去模擬錄制的，有的時候更需要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這部電影的動效在整體制作上是怎么去設計的？

韓軍生：對我們聲音部門來說，每部電影在開始進入后期之前，聲音指導就會給到各組一個這部影片在聲音設計上的方向，然后我們每一個組都會用自己最有效的方式去推進這個東西，朝著這個風格基調(diào)去做。這中間需要不斷的把我們的想法去和聲音指導溝通，看怎么有效的去發(fā)揮動效的作用。

在這部電影里，我需要通過動效去突出表現(xiàn)的就是它的喜劇效果和年代感。首先咱們這部影片的背景是80年代，我們就找了很多那個年代使用的道具，比如自行車我們找的是當年的二八大梁的自行車，車鈴鐺特意新購置了具有當時特色的扳鈴和轉(zhuǎn)鈴。

那個年代的衣料也不同于現(xiàn)在，它都是那種粗布、純棉的質(zhì)地。再到片中人物的鋁飯盒，小到里邊的飯菜和挎包里的東西，也都是根據(jù)當時的年代特點在音色上做了調(diào)整的。因為有很多大雜院的背景，我們在動效處理上也盡量把它做的豐富一些，雜而不亂，多而有區(qū)別。然后在技術(shù)上，我們也采用了新的錄音方式，以保證去呈現(xiàn)真實可信的空間感。

動效組合影

Q：可以說說動效又是怎么去突出喜劇效果的嗎？

韓軍生：我給你舉兩個例子，比如說我們要突出“賈曉玲”的體重，那么與她有關(guān)的我們就盡量突出重量感，這樣可以增加一點喜劇效果。再比如“毛芹”吃大蔥那場，先錄過一些普通的吃蔥，感覺總是不夠，后來特意去市場挑了些最壯實的那種蔥買回來，又找了一位不怕辣的漢子夸張演繹錄成的。它的聽感上必須是自然的，有強化又不突兀。

Q：在這部電影的動效制作過程中，哪一場戲讓您印象最深刻？

韓軍生：印象最深的是“李煥英”買上廠里第一臺電視，大家坐在院子里一起看電視那場戲，電視信號一播，大家立馬圍過來看，一邊看一邊鼓掌叫好。這時凳子、手里的搪瓷缸、瓜子花生、碗筷都會發(fā)出聲音，當時做完這場戲的聲音我們一起聽了幾遍，感覺怎么都不是味兒，好像缺了點兒東西?？墒堑谰摺⒁羯?、同步都沒問題。反復琢磨了好幾天，突然有一天意識到少了一股勁兒，就是沒有設身處地的把人物帶進片子里。

因為那時的人們處于改革開放初期，整個國家、社會、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一股朝氣蓬勃的生機，每個人都充滿活力、富有激情。后來我們組重新做這場戲的時候，每個人就都把自己想像成是影片里的人物，帶著第一次看到電視的新鮮勁兒，使勁兒鼓掌，鼓的手都紅了，最后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就是那個味兒了。

Q：情感是這部電影的主線，“效果”在這條鋪開的情感線上是怎樣帶動觀眾情緒的？

張子淳：《你好，李煥英》是一部喜劇，但又不同于傳統(tǒng)的喜劇。楊老師從開始就跟我說，他想要這部片子的音效要有情感、能感染觀眾的地方一定要表達出來，但是不能“躁”。在情感上屬于一點一點漸入式的捕獲人心，最后在結(jié)尾引起觀眾強烈的共鳴。

我們在效果上需要做的就是加強影片想表達的情緒，盡可能的去表達，包括人物情感細節(jié)，通過這些去感染觀眾，和觀眾互動。

比如開場的嬰兒稱體重的那個場景，小嬰兒的聲音一定要抓住觀眾的心，要把嬰兒自帶的純真、美好的屬性展現(xiàn)出來，觀眾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帶入了這份美好，能夠融入到我們預設的這個環(huán)境中來。在選擇這個素材的時候，我們考慮了嬰兒的胖瘦、神態(tài)，找了上百種資料，然后通過對素材的編輯把它展現(xiàn)出來。

再比如“冷特”帶著兩個兄弟去恐嚇“賈曉玲”的那場戲，楊老師指導我在幾個人對話的過程中加入了鳥叫，鳥叫聲隨著劇情的深入越來越熱鬧，直到“冷特”躺在馬車上被拉走的時候達到頂點。這樣隨著鏡頭切換的速度加快，聲音元素也越來越豐富緊湊，可以達到增強影片戲劇性的效果。

Q：在整片創(chuàng)作過程中，有沒有遇到過“效果”達不到預設的理想狀態(tài)的時候，又是怎樣處理的？

張子淳：肯定有，其實作效果還需要一個對于觀眾心理的預判。少一點兒表現(xiàn)力不夠，多一點兒往往也適得其反。“賈曉玲”穿越的那場戲，開始我們套了很多氛圍性的音效，但是聲音素材疊加的多了聽起來就會很渾濁，不純粹，這就與我們想要的聲音風格相悖。

所以在修改的時候我又一層一層地把不必要的音效摘掉。這時候發(fā)現(xiàn)如果整段都只是氛圍性的音效，聽起來過于單調(diào)，我就嘗試著在“賈曉玲”走出病房之前的段落套了幾層可以與音樂搭配在一起的、有樂性的音效，一直延續(xù)到她走出病房來到走廊。這時候音效就轉(zhuǎn)變?yōu)榱说皖l的、有抖動感覺的。當她越來越走近電視機的時候，電視的雪花聲隱約漸起，但是并不會突出。這樣整段音效就會很豐滿，同時又有層次感，與音樂搭配起來也很干凈。

Q：環(huán)境編輯是一個很感性的工作，在開始制作之前，這部電影給你的第一感覺是什么？

張雪薇：我看這部片子的第一感覺是“好溫柔”，好久沒看過類似的電影了，它真誠又美好。也因此，我想要我的環(huán)境編輯也能圍繞著”美好”這個詞，希望能純粹、溫和地跟片子里每個小故事一樣娓娓道來。

Q：你覺得這部電影的環(huán)境編輯有什么特殊性嗎？

張雪薇：最初我覺得它或許是一部”簡單“的電影，沒有花哨復雜的場景，故事一直圍繞著化工廠、生活區(qū)發(fā)生。沒有很多“大場面大調(diào)度”，下了兩場雨，一場雪，三場大群戲。

但開始工作后，我才覺得這部片子也是真的不好做。就像剛剛我說的，覺得這部片子好溫柔，影片里不但母女主線感情細膩溫和，其他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那么淳樸和簡單。因此在影片的環(huán)境編輯過程中，我不斷提醒自己要收斂和克制，不希望讓聲音越過畫面做過多表達，尋求恰到好處的妥帖感。這也和楊江老師對于整部電影聲音的定位相契合。我在編輯過程中做的最多的“設計”就是少做設計，而且希望每個場次的環(huán)境聲都盡量只有一個主體，也可以說是只讓一種聲音元素作為整場的主導，其他多余的元素都舍去。

比如我在影片中多處都用到了梧桐樹葉摩擦的這個聲音元素。媽媽“李煥英”躺在醫(yī)院的彌留之際，鏡頭推出窗戶，屋外燦爛的陽光下?lián)u曳著的翠綠梧桐葉，有著令人羨慕的無限生命力。梧桐的葉片很大，在夏天里如果有一陣微風吹過，葉片會懶懶地互相摩擦，發(fā)出特有的嘩嘩聲。這種聲音的頻率能帶給人舒適感，又不會突兀。

“賈曉玲”剛剛掉落到工廠門口的時候，我希望有一片梧桐葉聲能夠把她，也把觀眾，帶進這個舊的時代，以作為穿越線的開始。在午后的籃球場邊，三個女孩在一起聊天，后景是喧鬧打球的孩子，身邊就是一排大梧桐。偶爾的微風吹過帶動樹葉聲響起，點綴著故事、增加生活感和真實感，也給聲音增加了動勢，在長敘事段落里用聲音加入呼吸感。

“賈曉玲”在醫(yī)院陪伴完冷特，獨自走在小路上的時候，昏黃的路燈伴著失落的心情。這時我選擇了一些稍干的葉片，制造出葉子被風吹過在地面上滾動的感覺。同樣是生活中熟悉的聲音，但卻更常出現(xiàn)在秋天，有一點冷瑟和落寞，襯托出“賈曉玲”當時的心境。

Q：在這次的制作過程中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

張雪薇：有，我剛剛也說過，這部片子也是真的不好做。片中有三次集體性活動——排球比賽，看電影和文藝匯演，我希望能在群雜背景的編輯上突出80年代人群的特點。由于那個年代的業(yè)余生活遠不及現(xiàn)在豐富，因此人們在有大型活動時都比現(xiàn)在更加激動和熱情。這一點在排球比賽中體現(xiàn)的最為明顯，這個段落也是編輯中的一個難點。

在此要先感謝同期錄音老師在現(xiàn)場補錄的豐富的素材，讓我在編輯的過程中有足夠的素材可以選擇使用。在做最初的編輯前，我先梳理了手頭的素材然后分類。比如背景無目的的閑聊，針對人/事的閑聊，喊各種口號，失望反應等等。然后再對畫面的反應一一進行編輯。

但在首輪的編輯中我并沒有把握好各種聲音元素的使用頻率或是比例，導致聽感上有些混亂，重點不突出；在比賽段落的幾個高潮點上，總體氣氛也有些欠缺。例如在比賽開場之前，“鐵娘子隊”和“打鐵娘子隊”各自的拉拉隊在場外互不相讓地呼喊加油的口號。在最開始的編輯上，我將兩方的呼喊分別放置在了左、左后和右、右后聲道上。我最初的想法是通過這樣處理去體現(xiàn)觀眾飽滿的情緒，但是沒能避免在聽感上的混亂。

楊江老師在這段內(nèi)容上給了我一些編輯上的建議，我們經(jīng)過幾次討論，才最終捋順了整個排球段落里各種聲音元素的輕重、比例關(guān)系。比如說使“鐵娘子，第一”的呼號先進入，出現(xiàn)兩組，然后降低電平，此時“打鐵娘子必勝”的呼號進入，同樣出現(xiàn)兩組，然后降低電平.....用此種方式做循環(huán)，同時維持原有聲道分布。再比如群體的加油聲，我希望在比賽的過程中能持續(xù)出現(xiàn)來帶動氣氛，但實際上，影片在這個段落的劇情在不斷快速變化發(fā)展，其中埋藏的笑點也非常密集。所以在最終，我減少了諸如加油聲、呼號聲等聲音元素的使用頻率，弱化它們的存在感。使情緒更多的集中在畫面前方，讓聲音完全跟隨劇情運動，協(xié)助畫面不停調(diào)動觀眾的注意力，增強了排球比賽段落的沉浸感和緊張感。達到了我們都滿意的結(jié)果。

Q：如果提到這部電影讓你想到一個詞，你會想到的是什么？

張雪薇：我覺得是“夢”吧。因為我們畢竟永遠無法回到從前，但是電影可以。在電影里“李煥英”可以再次站在“賈曉玲”的面前，看著她為讓自己開心用盡全身力氣。這就是電影給我們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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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影視工業(yè)網(wǎng)（ID：iloveCine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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